部門文化建立需要管理層微小的強制與鼓勵

關於團隊文化的議題，有時候我們會聽到一句話：

部門文化不能強迫建立，尤其是技術分享，強迫是沒意義的。

這句話乍看是沒錯的，但真的完全正確嗎？其實文化建立需要一點微小的強制力推動(或者說提醒)，就舉個我們部門的例子來看：

例子：開會中在白板上畫圖溝通

在平常工作會議中，常看到某些 Sr 工程師或主管，會議討論主動用白板畫圖，不管是流程圖、時序圖還是概念草圖，這樣的行為幾乎已經變成習慣。

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除了 Sr 或主管以外，真正主動在開會中用白板的人還是極少數。

如果 Jr 工程師不懂流程、UI 或架構就算了，大部分狀況下 mid 工程師們其實知道，只是可能害羞的關係（?)，大家習慣口說而不敢拿筆用視覺化方式溝通，反而劈哩啪啦一直講，這過程很容易產生溝通誤會。

多數情況下要由 Sr 或主管對同事開口說：「要不要你來畫一下？」大家才會跟進，RD 對 PM 或外部們就算了，不少 RD 對內與 RD 自己會議也這樣子，這樣的情況如果放到「技術分享」這類議題上，情況其實是一模一樣的。

只是這時候我們反而會聽到：「嘿這不能強迫，分享應該要自發才有意義！」聽起來合理，其實背後有矛盾。白板畫圖溝通這件事門檻已經很低了，而且工具（白板、筆）就在會議室，開會也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成本極低。

即使如此還是需要有人開口推一下，大家才會動手畫。那更不用說技術分享了，還要花時間準備、下班後整理內容，成本更高。若沒有任何鼓勵與推動，只靠「自發」，不會建立文化。

更有趣的是，白板畫圖往往會被歸類成「技術專業素養」，甚至會被拿來肯定這個工程師的表達力或思考方式。而主動技術分享，卻常被排除在「素養」之外，彷彿那只是額外的加分項，不是每個人都需要做，它被變成「興趣」。

現在我們將命題拉回部門內的技術分享這件事，注意是要有簡報投影等級的。在這種議題上跟主管反應，容易聽到「你先帶頭示範，文化建立需要有人起頭」

ok 示範了，然後呢？分享完如果沒人講話，下週會有人當第二位嗎？

不會的

先別誤會，這並不是說部門大家都很冷漠。

RD 最矛盾的地方就在這裡了，就套一句同事親口對我說的「我希望部門有人分享，可是不要是我，我只想聽別人分享，要我簡報分享我寧可私訊給有興趣的人文字或口頭講就好。」

好吧..私下私訊分享也是分享？

欸可是別忘了，前面我提到這是要有簡報投影片等級的分享呦。我就是後來常被私訊分享連結，Web、Backend ，連 APP 工程師也會私訊貼一些資訊給我，原來到頭來是我給大家貼了我很 GEEK 的標籤嗎？不是這樣的吧 😂

我真的試過幾次發現沒有人跟進，如我前面所述，光下班要整理簡報本身就是額外的成本。

所以能打破這層障礙的還是得靠團隊主管，而不是有影響力的同事。因為前者能靠職等中的「微權力」半鼓勵半強迫驅動人簡報分享，後者有影響力同事你又不打我考績，你想聽什麼我私下分享給你就好了。

當我們在文化建立的議題上，一再退縮到「不能強迫」的立場，很多時候是一種不自覺的卸責和不作為。

真的是不能強迫嗎？還是只是躲在這個擋箭牌後，放生這些議題？連鼓勵也不做了？我認為很多人都會幻想，那就是他們什麼都不做，部門平級同事或下屬，會突然端出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技術解決方案或帶頭營照出文化變革，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文化的養成從來都不該是放任不管，而是需要一點點「微小的強制」，透過有意識的「鼓勵」與「引導」，才能讓它真正內化成團隊的日常。

這篇文其實是早上搭公車上班時想到的，於是很興奮(?)的分享給同事與技術社群的朋友，在一些討論後我也有將內容丟給 ChatGPT 潤飾。